舟山房产市场的“老黄牛”

　　黄牛，用在其它地方，怎么地都是勤勤恳奶、任劳任怨的代名词，但是，当用“黄牛”代指中介掮客时，却说不上动听了。

　　今天，就有一位友人说到了”黄牛“这词。

　　二手车交易，买方卖方都不熟悉流程。请个“黄牛”好了，花百来元钱，他们人头熟，手续“翻”（舟山方言：熟练的意思），关键是省时间，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东撞西撞，简直是太贴心了。

　　但就是这样的服务，提到的人，还用了“黄牛”来代称，明显带着贬义。让二手车交易代理听到，简直不能忍。

　　如果说二手车交易，涉及金额有限，仅是初段的“黄牛”、小牛犊的话；那么，二手房中介，动辄上百万，那简直就可以叫做“老黄牛”了。

　　舟山的二手房中介机构，少说也有上百家。如果把一些事业有成、为买卖双方热情牵手促成房产交易的经纪人，也说成是“黄牛”，也未免是太不给面子了点。

　　舟山的二手房中介，目前集中在新城的怡岛路。话说一个新楼盘交付后，最早与各式装潢店一起从地底下冒出来的，无疑就是中介所了。理发店、早餐店，则是后来的事了。

　　怡岛路之前政府着力打造“文化艺术一条街”，规定业态是与艺术搭界的，一年有房租补贴。聪明的中介所老板，在门楣上挂上“翰墨书画”的牌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摆一些古董，实际上从事的还是房产中介生意。倒是给直来直去、百万十万的房产生意，沾上点了艺术气息。

　　一间二十来平方米的店面，一张房源黑板，电脑是标配，好点的有传真复印一体机，这样的配置，就是一家房产中介所。

　　为什么，老实忠厚的黄牛，竟与做中介的联系起来了呢？两者有什么瓜葛？

　　一位师长曾这么解释，原来，中介，旧社会叫做“掮客”，就是专门替人介绍买卖，从中赚取佣金的人。这词本身属于中性，无贬义。

　　掮客的“掮”字，出自牛后背颈的一根骨头。这根骨头特别得力，就是牛耕田套上耕具的那根骨，力大无比。

　　黄牛，就是靠这根掮骨使力干活的。人们看牛掮骨这么厉害，于是引申开去，把中间介绍买卖的经纪人叫“掮客”，别号就叫“黄牛”。

　　黄牛沾上贬义，主要是改革开放之初，对经纪这一行当没有明确的定性，总以为光撮合成交，不出劳力，有投机倒把的嫌疑，特别是火车站、码头，拿大把大把的紧俏车票、船票，包括影院门口的倒电影票，这是要受到打击的。

　　类似这种票贩子等“黄牛”，与替人介绍买卖，居中撮合成交、代办手续的经纪人，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
　　特别是房产经纪人，更是与低档的票贩子划清界线。舟山的买房卖房人，一般称老到的中介所老板，为“某老师”，简直与“人类灵魂工程师”划上等号，听说街巷里弄算命卜卦的，同样享有“老师”待遇。

　　笔者的一位相处多年的友人，干了十多年的房产销售，去年下海，自己当起房产经纪人了。干过房产销售的当然不一样，西装革履喝咖啡的，他不会挂个公司字号叫“某某中介”，而是叫“**地产”，搞得像房地产开发公司一样，一派互联网思维。

　　之所以从房产公司下海，因为他的东家，前些年被一个项目套牢，参股几千万，钞票打了水漂。楼市有风险，没有熬到云开日出的时候。

　　早在本世纪初，由于“小岛迁、大岛建”的缘故，舟山房地产市场在长三角城市中一马当先。那个时候，别提南京、苏州，连厦门、深圳房产市场的活跃程度，都比不上舟山小地方。跟温州倒有得一比。在上海房产均价才二三万的时候，温州已经有4万元的豪宅，所以，温州人到全国看房子，都是白菜价。

　　那个时候房产信息不透明，一名房产经纪业者对笔者介绍说，你别小瞧了中介所，舟山的中介所能量大哟，一百多家中介，吞吐房源，呼风唤雨，能把一个中等楼盘的房源给消化大半，对舟山楼市影响大啊！

　　令舟山中介所首度遭遇滑铁卢的，是定海老城的一个楼盘。2009年下半年开盘，到去年逐步涨回到开盘价，这中间抛出的，几乎是全亏，利息更是甭话其。

　　我的这位友人，曾经的房产销售老鸟，现在跻身于房产中介行列。“做中介，三年不开张，开张吃三年。”今年上半年，又碰到了舟山楼市火爆的时候，一套百来万房子，中介费能收到万把元，一个月成交十套，也就是十来万，顶得上普通人一两年收入。不过，现在，一套房源多是好几人合作，有福同享，中介费扒开。

　　许是舟山的房产中介所多是由本地人从事，虽然这些中介进进出出都是上百万钞票，买卖合同简洁到不能简洁，复杂的法律知识也不需要太懂，就是本着朴素的为人道理。这些年来，大的房产交易纠纷居然鲜有发生，至少，没有听说过有外地城市一样，中介机构卷款携逃的事。这中间，有多少房产经纪人的嘴皮子磨破，脚筋奔断。

　　许多人通过中介所实现了自己的安居梦想，但是，创建美好家园的光荣榜上，从来就不会有房产经纪人的名字。倒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称为——“黄牛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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